小方疗大病：“红虫散”治疗口眼歪斜

中医方剂俗称药方，是中医辨证论治体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方剂的制定，反映出临床辨证论治和选择用药水平的高低，直接关系着病人的安危。药方分为很多种，我们比较常用的一般也就是大方，小方和偏方。小方配伍简单，用药精简，很多都是临床医家一生的精华和民间流传的小验方，能流传到今天，说明它们还有着不错的疗病效果。所以我们临床时用之恰当，疗效往往出乎自己的想象。 以往中医提倡简便效廉，确实为百姓们解除了不少疾苦，减轻了不少经济负担。特别是缺医少药的年代，中医功不可没。近年来受经济浪潮的推动和拜金主义的盛行，以及社会公德的缺失，一些简便效廉的小药方渐渐淡出历史舞台，甚是遗憾之至，随之而来被大方大药贵重药所代替，很多医师往往大笔一挥，什么西洋参、海马、冬虫夏草、藏红花，不管有用无用，尽管开来。处方往往是几十位，甚至写满处方签的也不乏其人。当然这也和我们的中医制度有关系，你不多开药，开贵重药，你的提成就少，钱少了，在现实的社会中何以养家糊口。 当年我长期生活在农村，深知老百姓生活疾苦，治疗上以简便效廉为目的，收集整理了不少小方和偏方，临床时研究使用，把疗效好的收录起来，作为自己的绝活应用，虽未达到百分之百的疗效，但也十至七八，心亦足矣！ 

中医的口眼歪斜相当于西医的面神经麻痹、面神经炎，西医多采取抗病毒，激素和营养神经等方法治疗。中医则是多方并举，在疗效上较西医技高一筹。 1997年，正在我这针灸治疗口眼歪斜的一位患者，拿来了一个小药方子，问我能否应用。我看看了看那方子。十分简单：“蜈蚣2条，朱砂1.2克，研面，分为3份，每次吃一份，每日吃3次。”当时想验证针灸的效果而没有给他开中草药。但这时候必须尊重病人的意愿。我于是改药方为：“蜈蚣8条，朱砂4.8克。"这样便于称重和碾药。我用药碾子碾好筛出来细面，分好包，嘱咐其回家用凉开水送服。这个病人一去不复返，再没有回来针灸。说实在的针灸很痛苦，没有几个人不害怕，大多数人还是享受不了的。

过了一段时间，我决定去他那看看，随访一下，增加医患之间的感情。病人正在家中和朋友们喝酒吹牛呢！酒席之间，看看他那嘴角，已经看不出来有歪的迹象。问其吃了几天，他说地里活忙，大概吃了五六天，有时还是吃了上顿忘下顿。我感觉那药方有效，于是要了剩下的药归家。

时隔不久，来了一位老大爷，70多岁，患口眼歪斜已经数日，发病时，还患有有高血压，冠心病，孝顺的儿女们怕是脑血管的毛病，特意出我们虎林医院做了脑CT检查，结果一切正常。医院开了些板蓝根，V-B1，V-B12等药物治疗，效果不大。老人告诉我一不喝汤药，怕苦，多年老病，早已喝够了;二不扎干针，怕疼。来这要求输液，我于是将就人情，开了刺五加一个疗程15天，青霉素病毒唑和地塞米松7天。过了三五天，效果还是不好，患侧眼睛还闭合不全，口角歪斜依然明显。老大爷也着急了。我说我给你配点中药面，你能吃不？老大爷点头默许。于是把上次那病人剩的药面给了他，吃了几天，疗效明显，眼睛能闭上了，我又给他配了一些，十多天口眼歪斜就基本上痊愈了。唯口角笑时还能看出一点歪，让其在家里慢慢静养。

 我心中也暗暗称奇，这么简单的组合这么点的剂量，也能疗效这么好，实在是意外。后来有实验几例，大都疗效很好。于是命名此小方剂为“红虫散”。蜈蚣20条，朱砂12克，单独粉碎或研面。每次服0.1-0.5克，最好灌胶囊服用，朱砂质重不溶于水，往往沉淀，需要很多水才能冲服下去。 

2008年，我在天津西青建设路中医门诊，用红虫散又治愈一位口眼歪斜患者。此病人女40多岁，娇里娇气，典型前卫打扮，傲气的狠。在天津医院诊断为面神经炎，开了7天的天麻素注射液和牛痘疫苗，要在我们门诊静脉输液一星期。输完后效果不算太好，又再我们门诊开了上述药物一周。两三天过去，那患侧眼睛还是不能完全闭上，真着急了，问我怎么办？我说针灸吧！她说怕痛；我说喝汤药吧!她说怕苦!我说胶囊总能吃吧！女病人说OK,真对这种病人挠头。于是给予病人7天量的红虫散，一周后，眼睛可以完全闭合。嘴角笑时略微歪斜。又给了7天剂量的红虫散以之巩固。牛痘疫苗是近些年来天津各医院普遍用来治疗面神经炎的达药，可以肌注，大多数都是静点。但临床疗效不是想象的那么完美，很多病人治疗一疗程后不效，大都改为其他方法治愈。 红虫散中朱砂为有毒之品，千万不要盲目加大剂量服用，如果一周无效，请改投它法，以免发生不必要的不良反应。另外杂志书刊有言病人对蜈蚣过敏的，用时应该询问一下病人的过敏史，如有严重的过敏体质则尽量不要用。

文章来源：华夏中医论坛 作者：宿勤学（江湖中郎）